沉眠只想睡觉

       什么都不说 @大雨将至 

       这是一次失败的脑洞试验品，断断续续的写也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劳轻喷。

       我可能表达不是很清楚，可能看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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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北京时间21时27分。
咽下玻璃杯里的最后一口牛奶，梅长苏合上厚重的《世界通史》，起身去厨房快速冲洗了玻璃杯并放进沥水篮，随后转身回到卧室钻进被中。
一面用体温温暖着冰凉的布料，一面闭着眼在心里将朝鲜三一运动和凯末尔革命的内容默念了一次。
21时30分，梅长苏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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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家里有三个表：一块手腕佩戴的运动型腕表，一个摆在床头柜上的数字闹钟，和一座小小的充满着欧式风格的座钟。
他需要这些钟表，为他构造一个精确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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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的生活很规律，规律得令不少友人惊叹。
早晨七点准时出门晨练，即使大雨倾盆也会撑一把黑伞，俯身端详那些在雨中瑟瑟摇曳的花儿。
每天都辗转在家、公园和公司。每周六去超市采购一周的生活必需品。
但凡有约，总是恰到好处的早到五分钟，即使路上塞车也从未迟到。
每晚21点后没人能联系上他。习惯性关闭一切应用，调成静音。阅读约半小时后准时睡觉。
在如今这种年轻人作息紊乱的不成样子，白日工作疲惫夜生活丰富多彩的时代，拥有这样健康标准的作息时间的梅长苏，总能收获到他人或敬佩或哂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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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面，小区外的烧烤摊生意正红火，男男女女大笑着灌下一瓶冰啤又狠狠咬下一块肉，空气里孜然与辣椒的香气混着滋滋的烤肉声弥漫开来。
梅长苏蜷在被子里，对外面的喧嚣充耳不闻。
他沉浸在一个往事的梦境里。
准确来说，是一支舞中。


2.
彼时他还在钢琴界被视作初生牛犊，一双手修长有力，和弦铿锵激昂倚音顺滑流畅。
凭借行云流水的演奏，胜券在握的自信，和嘴角那总习惯性牵着的一抹若有若无的礼貌微笑，他斩获各项比赛青少年组大大小小的金奖，也曾一时风头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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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后的暑假，老师邀请他为一位某知名舞蹈比赛的参赛者伴奏。
他蹙眉。但碍于恩师的面子，他还是去了。
飞机在大雨的阻挠下，不出意料的晚点了。待他湿着裤腿发梢滴着水珠赶到现场时，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五分钟，那位姓穆的参赛者已经在后台静候上场了。
他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喘着气擦着头发看她拎了裙摆款款上台。
伴奏从舞台两侧的音响中倾泻而出，是《渔光曲》。
静静的旋律在空气里流淌，在音响的杂音中遗憾的失了几分美感。他看着角落里落了一层灰的黑色钢琴，明白老师为什么执意要他来了。
她拢在舞台中间的身影如花苞般，随着音符的吐露而绽开绝美姿态。简单的纯白长裙丝毫无法遮掩她的美丽。手臂一寸寸攀升，腰肢柔软似春风中将舒未舒的柳条，足踝又裹着柔软的丝绸。外表温柔似水，每一处停留却又干脆有力。
他攥着毛巾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随着她每一次脚步的转换而有节奏的打着节拍。
最后一个音符混合着杂音落下，炽热莹白的聚光灯下，一幅瑰丽画卷被悄然合起。
他转身离去。



3.
北京时间7点整。
跑过姹紫嫣红的花丛，踩着脚下躺在地上的柳絮，穿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气息的小道。穆霓凰在离公园门口不远处停下脚步，摘下口罩坐在长椅上。
凉风习习，花香扑面。霓凰低头看了眼腕上手表。
与她所算的时间仅相差七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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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时她曾和同学玩过一个游戏：闭上眼睛在心里计数。
即使在几分钟以后，她也从没输过。
从那以后，每次上课铃响起前的两分钟，她总回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一边取出课本一边在心中默念。
同桌夏冬曾无数次见证，她竟能在两分钟后，边摊开课本边平静地低声道：
“五，四，三，二，一。”
上课铃如约而至。
自从某一次被低年级的同学言豫津撞到并大肆宣扬一番后，穆霓凰的“特异功能”名传了整个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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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椅前些天刚粉刷过，阳光下白的耀眼。穆霓凰闭着眼靠在椅子上，感受着暖意轻轻笑。
一对小情侣从身边走过，男孩穿着白色的衬衣，正一脸宠溺的揽着女孩的肩，给她缓声唱《爱久见人心》。
声音已然远去，但霓凰仿佛被唤醒什么记忆，轻轻哼起了那个曲调。
“存一寸光阴，换一个世纪。摘一片苦心，酿一滴蜂蜜……”


4.
大学毕业第一年，正值一众年轻人疯狂兴奋的时候，各种派对狂欢数不胜数。饶是她这般不活跃的人也被拉着去了一次KTV。
那是本专业决定去同一个城市的同学们的派对，大概有十几名同学，定在下午五点到晚上七点。
她走出图书馆，按照手机上朋友发来的地址，乘上了那路公交。那日不巧，前方发生了车祸公交车被迫改道。待她到达KTV时，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穆霓凰站在包厢门前，手搭在门把上犹豫着，不知应不应推门。
透过一条半遮半掩的门缝，她隐约可以听见里面有一个清朗的男声，温和认真，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压抑，随着伴奏安静地哼着那首《爱久见人心》。
她恍惚着听完了那一支歌，莫名其妙就渐渐远去的思绪被掌声惊回。想着终归自己不是特别乐意，便给朋友发了条短讯为自己的迟到道歉后，离开了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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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着往事，穆霓凰微微一笑。
她随手捡起几枚小石子，在长椅的最右侧摆了一个心形。
兴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下一个人拂去吧。
她如是想着，起身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家。


5.
北京时间7点05分。
梅长苏进入公园，一转眼便看到白色长椅上的小石子。
他怔了怔，噗嗤笑出声来，从口袋里掏出颗不知从哪件衣服上掉下来心形水钻，放在那个小石子围成的桃心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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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穆霓凰再路过这里时，竟看到昨日摆的心形还在，还多出一个亮闪闪的水钻。
她讶异，随后失笑，兴趣盎然地将刚刚编好的花环放在最外圈。
她不知道的是，五分钟后，将会有另一个身影，来这里放上一颗他亲手叠的幸运星。


6.
时间飞逝，到穆霓凰不得不将长袖换成短袖时，长椅上的秘密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了。物品也是丰富，从花草到折纸作品到各种小零食，应有尽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坚定地认为，这都是同一个人。而她，也奇怪地乐于这样的物品交换。
思绪翩飞，她心不在焉边想着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六点三十，刚好。
如是想着，她像往常一样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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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淋漓，神清气爽。穆霓凰走向公园门口，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水果硬糖，放在长椅上。看了看，又伸手调整了位置。
视野里突然出现另一只手，修长又透着一股病态的白。那手里同样捏着一颗同品牌不同口味的硬糖。
她僵在原地，半晌才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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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面，吹乱了她的刘海。她抬手将碎发挽到脑后，视线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中。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异口同声，然而两人都顾不上赧然。
因为他们马上想起了一切。
他想起舞台上，那支惊艳的舞。
她想起KTV里，那首好听的歌。
也许还有超市里提前五分钟买走对方想要的最后一件商品，也许有高铁上因对方迟到五分钟而空着的身边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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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意会到，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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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花香怡人。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她的脸，笑意清浅。
“你好，我叫梅长苏。”
她罕见地红了脸，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穆霓凰，请多指教。”


7.
很快熟络如多年老友一般的两人都没留意到，腕上相差五分钟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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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了全力，只为在一起。
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