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只想睡觉

及时宜自勉,岁月不待人。

【苏凰温暖三十题】25.海湾吻痕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写什么”“不想看第二遍”系列

嗯突然也觉得有蜜汁总裁文风了扎心

最近三次很崩溃,导致码字也断断续续的思路接不起来,匆匆结尾。

最后一句话出自梅长苏《琅琊榜》。

OOC预警,烂尾预警,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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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的梅长苏艰难地睁开眼,只觉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头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上刺得他眯起了眼。
窗边梳妆台前,他的妻子穿着纯白的棉布睡裙背对他坐着,脊背挺得笔直。睡过一觉的长发毫无章法的卷曲着,阳光在发丝间跳跃舞动镀上金色光芒。
嗯,很美。
美得让他都忘了平日里与她的剑拔弩张。
梳妆台名不副实——装修时,卖家具的小姑娘强烈建议他买这个米白的梳妆台,同时建议他买一套昂贵的化妆品放在上面。她说这可以让新婚第二日的妻子抱住他来一个热情奔放的长吻。
小姑娘还没结婚,却自恃早已看透男女间的三两小事。梅长苏失笑,却还是带回了家。
然而失策了。梅长苏没留意自己的新婚妻子是这样的女人。新婚第二日,她便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收回礼盒里,留下自己带来的一小瓶乳液。
她从不爱化妆。一张说不上倾国倾城却也英气勃勃的脸常年隐藏在口罩后,只留下漆黑的眸子。
梅长苏揉着太阳穴,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掀开被子。床头柜放着一杯温水,里面还沉着一片柠檬。他不假思索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可能是他动静有些大,穆霓凰回过头来,顺手拨弄了乱糟糟的头发。梅长苏这才看见,桌上放着一沓纸,还有一支笔。
穆霓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清晨的凉风裹着阳光钻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起身:
“离婚协议书在桌上,醒来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一步步走得淡定自若,手指垂在身侧未有丝毫颤抖。只在出门时脚步微顿
“那套化妆品我放在柜子第三层了,你……可以把它留给你将来的她。”
声音渐行渐远,飘忽在空气里缓缓消失,连一丝尾音都捕捉不到。
梅长苏握着玻璃杯的手一寸寸收紧,指甲末端开始泛白。杯子“咚”一声被重重放在桌上,他蓦得抬手将那支黑色碳素笔扫下桌面,看它骨碌碌滚到床边。
手机铃声在此刻突兀响起,他回神揉了揉眉心从凌乱的床铺中拣出手机接听。
那端声音急促且颤抖,梅长苏应了一句挂断电话,拿起床头大衣穿上匆匆走出房间。


夏日暴雨倾盆,加上台风作乱,J市东南方向七海里的小岛遭劫。房屋倾塌加上洪涝,死伤人数在逐步提升。
作为邻市规模最大的医院,二院迅速组织医疗救援队赶赴灾区。
其中,当然包括骨科副主任医师梅长苏与麻醉师穆霓凰。


海水卷着不同种类的生物扑向岸边,海滩上留下深色印迹如同心爱之人皮肤上旖旎盛开的吻痕。孩子们拿着矿泉水瓶在海边奔跑,捕捉肆意横行的小蟹或是时不时跳起的弹涂鱼。 
白大褂裹身的医生护士们拎着医疗箱匆匆上了快艇。人命关天,没有一个人废话。马达轰鸣,快艇乘风破浪只留下一痕白线。
霓凰抱着箱子坐在船尾,海风扑面带着海水的咸腥。她不虞地皱了皱眉,下一秒一颗薄荷糖出现在眼前。
夫妻多年,他对她的一切习惯了如指掌。
霓凰没有矫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手指擦过他掌心拿走那颗蓝绿色糖果丢进嘴里,含糊地低语:
“谢谢。” 


到达目的地,救援工作有条不紊开展。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眼前景象还是令众人讶异。
死伤比例达百分之三十七,病因竟也各有不同。除去房屋倒塌造成的压迫伤和普通溺水,竟还有干性溺死,体位性窒息甚至心脑血管病复发等。领队不得不通知医院派心内科脑科等医师前来。
竟是比想象中的更可怖了些。


连轴转地忙了两天,梅长苏又一次见到穆霓凰时,是在简易搭制的帐篷“手术室”里。
来急救的医生和麻醉师很多,没时间安排搭档,如他们这样刚巧能碰在一起的几率很小。梅长苏的手指停在手术刀上,盯着对面正在做麻醉处理的女子。
她瘦了。
其实隔着口罩和肥大的手术服,身材如何看得并不是很明显,但他就是固执地认为她瘦了。在麻醉的几分钟里,他甚至在想她最近都吃了些什么,和他一样匆匆扒两口盒饭就扔下转而奔向下一台手术吗?
“梅医生,可以了。”
对面已经坐在头侧仪器边的女子突然抬头瞥了他一眼,声音很轻透着一股疲惫的沙哑。梅长苏才恍然回神,将心思投入手下工作。


从手术室出来,身边的小护士才惊诧道:“穆医生,你受伤了!”
霓凰垂眸看了一眼被划伤正在渗血的手,笑了笑自己去休息区简单包扎了一下。刚收拾好医药箱,方才的小护士匆匆跑来。
“穆医生,主任叫您去一趟。”
“怎么了?”
“据刚才那位病人家属说,病人患有乙肝。”


护士将注射器里的药剂推入血管,手套口罩全副武装。接种完毕,她收拾好快速退出房间。
主任看着霓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霓凰啊……”
“我明白。”霓凰身上的手术服还没换下来,口罩遮住她的脸,只留下一双染了疲倦的漆黑眼眸定定看着主任。
同为医务工作者,她极为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
主任递给她一串钥匙:“东南方向海边有一间屋子空置多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在这段时间,你可能需要暂时待在那里了。”
“好。”


晚餐时,梅长苏端着盒饭走出满满当当的帐篷。上一台手术结束后他又去病房看了看,来时已经晚了没有空位置。他又不愿给他人添麻烦,便随意蹲在地上大口大口拨着米饭。
“梅医生,来这儿坐!”梅长苏循声望去,是一名手术室里有过几面之缘的巡回护士刚吃完,正起身挥着手招呼他。
梅长苏站起来走过去,头竟有些眩晕步伐也颇有摇晃,微微笑了自嘲地想会不会还有早搏之类。
巡回护士收拾了空盒扔到垃圾桶,给梅长苏挪开位置:“诶,穆医生没和你一起吗?”
在同事们眼里,他们还是那对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
旁边一个小护士搭话:“穆医生啊,我好像听说她给乙肝病人做手术时受了伤,被隔离了?”
梅长苏手一抖,碗里仅有的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掉在桌上。


霓凰吃了橱柜里的面包,喝了一杯冷牛奶,头痛欲裂瘫倒在床上。
被褥常年放在柜子里,带着一股尘土的气息。她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冰冷的布料贴在皮肤上,让她想起梅长苏温暖的怀抱。
每月生理期时,她总会莫名其妙地畏寒,常常嚷着冷。而他总在睡前钻进被子里,长手长脚一揽,将身上每一寸都贴在被子上。
待她盖上被子时,已经有残存的体温和他身上特殊的气味,像是消毒液中草药须后水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却莫名的好闻。
他还会偷偷搓热手掌,从身后抱着她,捂着她微凉的小腹轻轻揉着,温柔体贴,和他脸上一贯的浅笑一样。
霓凰迷迷糊糊地想着,身上仿佛也蔓延开一丝暖意,令她沉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繁杂与琐碎交织,敷衍同虚伪共舞。
一切都是应付,都是为了掩住双方父母热切而充满希望的目光。
从咖啡厅的初见,到在红布前笑得礼貌温和,再到顺理成章的同居。
她总以为,在这场草率的婚姻里,做戏的成分远多于爱意。
可在梦里,她分明看到了那双蕴含着比素日温和还多那么一丝情意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她。那么熟悉,那么温柔,那么怜爱,那么宠溺。
惹得她的心都砰砰跳起来。


穆霓凰蓦得睁开眼,天花板的螺旋形花纹转啊转,在她面前凝成梦里那双眼眸。
半侧躺的姿势有些别扭。她想翻个身,发现自己正被隔着被子圈在怀里。转头望去,梅长苏安静的睡颜近在咫尺。
他还穿着白大褂里面的衬衫,睡的微微有些褶皱。几缕头发翘起来乱糟糟的,呼吸起伏十分规律俨然睡熟了的样子。
霓凰忆起梦里的眼眸,突然想亲亲他,再亲亲他。
她极小心地一边转身一边留意着他闭着的眼,简单的动作竟做了五六分钟。待她转过来面对他时,身上竟有了丝丝薄汗。她没有犹豫,初醒还有些发干的唇,轻柔地落在他眼上。
腰上忽然一紧,再抬眼时,已对上梅长苏笑盈盈的眼眸。
霓凰一愣。还没来得及想刚才莫名其妙的吻,身体却快了一步卷起被子转身下了床。
梅长苏笑吟吟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褶皱:“霓凰……”
“诶等等。”霓凰抱着被子后退几步退到门口,“我记得我们已经离婚了吧。”
“你是说,这个?”梅长苏从床头拿起一沓纸,慢慢地撕个粉碎。
“梅长苏你这是干什么。”霓凰瞠目结舌,颇有些愠怒,“不过是一场应付父母的婚姻而已。”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混杂着霓凰急促的呼吸,可怕的寂静。
下一秒,炽热的吻裹着隐忍怒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他的唇冰冷的要命,拥着被子的霓凰却感觉全身都要烧起来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耳畔浪花拍打着沙滩的声音由远及近又渐渐飘远。
“穆霓凰。”她听见他舐咬着她的唇瓣,低低开口,“你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吗?”
“不……”
她听见她微弱的声音淹没在海浪声中。


所以为的一厢情愿,原来是两情相悦。


在这段婚姻里,我没有遗憾。如果有遗憾,那也是遗憾没有再爱你多一点。











小剧场:

“霓凰,其实我打过乙肝疫苗。”
“嗯?”
“即使和乙肝病毒携带者接触,传染上乙肝的几率也很小。你看啊,夫妻中一方携带乙肝病毒,但另一方往往也没什么事啊。就是……”
“就是什么?”
“生孩子是个问题啊。”
“……梅长苏。”
“啊?”
“没看出来啊,你都想到生孩子这个问题了。”
“我……”
“嗯?”
“没什么。既然我都想到了,那干脆付诸行动吧!”
“梅长……你……唔……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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